第(2/3)页 宁枝一点一点靠近,身不由己地,不由自主地,脸庞几乎挨到他身前,她没有看向奚澜誉,但她知道,奚澜誉一直在看她。 他总是在看她,轻轻一略的,点到即止的,意味深长的。 宁枝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张地握了一下。 似鼓足勇气,她往前迈一步,不自觉闭一下眼,她伸手,将奚澜誉肩头的那片落叶掸去。 枯黄的脉络感极强的,随着风,往墓园内飘。 宁枝手腕忽被攥了攥,奚澜誉略垂眼眸,看着她,喉结微滚。 深色到脖的高领毛衣让他这一举动看着格外的禁欲。 有种亵渎山间月的罪恶感。 宁枝后知后觉看向他,跟那晚的情.谷欠.翻涌不同,奚澜誉此刻眸光滚烫而克制,像万里无垠的暗夜,银河倾倒,宇宙间喷溅出幽蓝的火焰。 这一瞬间。 在墓园,在南城,在深秋的这一瞬间。 宁枝格外希望奚澜誉可以说点什么,无论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小事,还是“你我”这样令她思绪翻腾的大事。 总之,什么都行。 就是不要这样,沉默地、用力地、强势地,迫近,再迫近。 良久良久的清寂,耳旁只有破碎的风。 奚澜誉握着宁枝的那只手,终于放松,他的指腹在她的腕骨那停留,微微摩挲了一下。 一触即分,很浅的一下触碰。 宁枝的心,却似乎一下子下坠,呼吸霎时显出慌乱。 宁枝指尖扣了下掌心,微微垂眸,视线不经意扫过的,恰是奚澜誉起伏的胸腔。 宁枝忍不住想,在那里面包裹的,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脏,是像火山一样激荡的,还是像深海一样幽静的,又或是,像月亮一样孤寂的? 身旁有人经过,浅涩的微苦的气息。 宁枝往后退几步,意识到他们已这样呆了很久,她很浅地笑了下,“走吧。” 奚澜誉没动,下颌微抬,指了指墓园的方向,“带我去看看?” 宁枝迟疑着,点一下头。 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该怎么跟妈妈介绍呢。 奚澜誉回车上拿了束白色山茶。 黑衣白花,配合他那张格外沉肃的面容,莫名扑面而来深秋的厚重。 宁枝看到那花,有一瞬的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问出口的那瞬间,宁枝控制不住地感到讽刺。 奚澜誉都知道的事,钱维远这样相伴多年的丈夫却不知。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单纯不在意? 宁枝忽然觉得,她刚刚对钱维远讲的话还是太轻了,应该再难听一点,再让他更难堪一些。 奚澜誉看了眼宁枝,他知道她在问什么,“真想知道,总有办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