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宁枝在奚澜誉的坚持下,刚做完检查回来。 一进门,她便看到他眉头微皱,神情忍耐。 倒不像是疼,像是有点微妙的嫌弃。 宁枝想到他说过自己不习惯被陌生人碰,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伸手:“我来吧。” 她声音其实有点强撑出来的冷静,只要细听,便知还发着颤。 她表面看似恢复平静,可当她真的看到奚澜誉背后那道斜下来的刀伤时,她那淡定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哭的冲动。 宁枝忍不住眼眶发酸,她用力握了握拳,让指甲狠狠嵌进掌心,这才堪堪没让眼泪落下来。 原先替奚澜誉处理伤口的医生退到一旁,说:“万幸没伤到要害,但暂时也不能掉以轻心。宁医生,你先简单帮他处理一下,一会我来缝针。” 宁枝闷闷“嗯”了声。 奚澜誉将衣服下摆撩开。 准确来讲,那条伤疤是在他后腰的上方一点。 宁枝可以看到他劲瘦的腰身,腰背处那条深深的凹陷,但此刻,那里皮肉泛起,伤口清晰可怖。 奚澜誉冷白的肤色被这伤口衬得有种近乎妖异的苍白感。 鲜红的血充斥在她眼前。 终究还是没忍住,宁枝的眼泪“啪嗒”一声落下来。 病房开了窗,宁枝迎着那吹进来的风,轻轻吸了下鼻子。 为什么? 明明是她自己的事情,他干嘛要替她挡? 他这样,她欠他的要怎么还? 况且,她现在又怎么可能还得清…… 当年,在钱家发生那样的事情,宁枝也觉得没什么可哭的,大不了,以后再也不回去就是。 可是现在,她眼前却模糊成一团,怎么忍都忍不住。 宁枝紧咬下唇,不想被别人听见,更不想被奚澜誉知道。 这时,她在他后腰处理伤口的手被轻轻地一握,那熟悉的感觉将她包裹。 奚澜誉转身,指腹在她眼下揩了揩,语气无奈又温柔,“又没别人,怎么连哭都不敢出声……” 宁枝瞬间忍不住了,宛如雨夜迷茫的小鸟终于寻到能够栖息的树枝,她任由奚澜誉拉着她,抽抽噎噎出声,“你、你不该救我,旧伤撕、撕裂,新的还要缝合……”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命大,要是、要是再偏一寸,再深一点,你到底……”宁枝说不出,歇了半天才继续,“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奚澜誉掌心托住她的脸,认真看一眼,另只手忽然扣住她的背,略微一用力,宁枝便被他转了个身,按进怀里。 他的怀抱多了一丝酒精挥发过后的刺鼻气息。 但宁枝丝毫没觉得难闻,她抓住他的衬衫下摆,脸不由自主地埋在他身前。 不得不承认,可能是真的被吓到,她的身体紧绷而疲倦,她现在有些贪恋在奚澜誉身边什么都不用去想的安心感。 手上拿着的消毒工具落地,清脆的一声。 奚澜誉附在她耳边,嗓音低沉而和缓,像是有无限的耐心,“我学过近身搏斗,知道怎么避开要害,所以……别哭了,嗯?”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