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奚跃霆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了眼,他话说的是狗,人却对着奚澜誉:“这畜生,养他这么久,还没认主子。” 宁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是在指桑骂槐。 她看了眼奚澜誉,见他面无表情,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她多想。 奚澜誉站在门框处,一手抄兜,一手朝宁枝的方向看了眼:“您不是要见她?” 奚跃霆并不热情,转身向内,嗓音带着点他这个年纪才有的沧桑:“进来吧。” 屋内有种浓重的黑,透着暮气。 宁枝看了奚澜誉一眼,低声说:“他看着好像不太喜欢我……” 奚澜誉嗤了声,语气嘲弄极了:“他针对的不是你,进去吧。” 奚家老宅的装修很有年代感,宁枝方一踏进去,便仿佛置身六七十年代。 屋内陈设皆古朴,用的是宁枝幼时在外婆家才会见到的那种老式木头,她注意到,穿过大堂,有个小房间,房间门没关,里面似乎放置着两张黑白的照片。 宁枝一瞬间便意识到,这是奚家故去的两位亲人。 奚澜誉忽然停下,朝宁枝说:“你先过去。” 他转身将那小门推得更开,弯腰钻了进去。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宁枝并没有离开,她看到,奚澜誉从案上抽了几根香,举到那烧着的烛火前点燃,他什么都没说,只沉默站了会,恭恭敬敬鞠了四个躬,便将那香插到香炉里。 一种似乎做过无数次的熟稔。 那屋内压抑的气氛,几乎顷刻,便将奚澜誉身上那股萧索的气息衬得更重了些。 …… 一进书房,奚跃霆先沉着脸看向奚澜誉:“上过香了?” 奚澜誉“嗯”了声,在一旁的老式藤椅上坐下。 奚跃霆面色好看了些。 他转头将桌上一个红色的木盒推给宁枝,俨然有种老派家庭大家长训话的意味:“我们奚家祖上就是大户人家,传到我们这辈,规矩是没那么多了,但这镯子,是世世代代留给儿媳的,这规矩不能断在我手上,你拿去收好。叫宁枝是吧?既然你已经嫁过来,以后就好好跟澜誉过日子,争取明年啊,给我们奚家添个孙子。” 短短的几句话,宁枝听得直皱眉,她忽然理解,奚澜誉为何有这样古怪的性格。 她没接桌上的木盒,只说:“还是您替我收着吧。” 奚跃霆却一瞬就不高兴了:“让你拿着就拿着,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一股小家子气。” 宁枝无语,她很想说:大清已经亡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封建迂腐。 但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奚澜誉,她终究什么都没说,将这话憋了回去。 奚跃霆说完的那一刹那,奚澜誉起身,捞了桌上的木盒,放在宁枝手心,“收着吧。” 奚跃霆“哼”了声。 奚澜誉没理他,略一颔首,便揽了宁枝的肩,起身向外走。 宁枝猜测过他们父子之间关系不好,但她从未想过,竟然是这样隐隐的剑拔弩张的,如同仇敌的状态。 这还不如陌生人。 快走到车边,那德牧不知跑哪去了,耳边有一瞬的清静。 宁枝忽然意识到,奚澜誉直到此刻,还揽着她的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