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正想着,却不想那几个衙差竟然是压着柳小八从自己马车旁边过,那柳小八先前没看到周梨,还在挣扎着解释,那王员外的银钱如何到他包袱里的,他真不知,但他包袱里的那两百多两银子,是他从外做生意赚来的,干干净净。 这会儿只差没将祖宗八代都搬出来给自己证明清白。 但是衙门里办案子,那是要讲究证据,哪个去听他发誓?若发誓有用,还要衙门里做什么? 所以自是不理会他,反而因他过份挣扎,叫那几个衙差不好押送,便给了他一个哨棒,顿时打得他吃痛地唉哟叫一声,捂着头叫起来。 也是这叫的时候下意识伸直了脖子,便将头抬起来了,就正好瞧见了周梨。 那叫声顿时嘎然而止,只有些呆呆地看着周梨,显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至被拖着走出了一丈远,他像是才回过神来,脱口试探地喊了一声:“阿梨?”但似乎也不敢确认,仍旧是扭着头看周梨。 周梨这会儿只觉得这芦州是真的小,自己这一趟回来,把故人都给遇了个遍儿。 而随着柳小八被衙差带走,这里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去,道路也顺畅了。 殷十三娘跳上马车,也是有些惊讶,“没曾想,还真是他。 ”见周梨还在盯着他们的背影瞧,便道:“姑娘别是信了他的鬼话吧?那自古那沾了赌的,有几个老实能管住手?” “也是。”周梨收回目光,心里却是想起年少旧时光,那时候好好的一个小八,却因为一个巧儿忽然变了个人一般,心里又难过。 想着柳小八刚才那苍凉有落寞的目光,到底是心软,还是放不下,喊了殷十三娘,“你将车靠边停下,我去那客栈里打听一二。” 殷十三娘叹了口气,“你果然是心软,罢了。你且去,不然你这一宿是睡不着的。”当下也是将马车靠在路边找个地方停下来,叫了个闲人帮忙看着,给了人两个铜板吃茶,自己随着周梨一起去。 这会儿客栈里因闹了这贼一事,反而越发热闹起来,几乎是满座喧哗,都在讨论那柳小八偷钱之事。 所以小二的见了周梨和殷十三娘两个女客,也没意外,只是看一圈,也没有什么空闲桌子,唯独那唱曲儿的祖孙俩旁边还空着,便邀着周梨和殷十三娘过去坐下,“两位担待,实在是没空位了,您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挤一挤。” 周梨没得挑,只要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和瓜子花生。 反正也没有白坐的道理,反正这点心吃不下,一会儿打包给街上乞丐就是,没有丢了的。 小二的麻利,很快便将她要的点心等上了齐全,然后将那汗巾搭在肩膀上,也靠在柜台边上听大家说那柳小八偷钱之事。 有人提起柳小八以前风光过,那时候满院子的美妾环绕,人人要喊一声柳八爷。 但是听得说他是靠着赌钱起家的,立即就有人道:“难怪了,我就说能做出这档子脏事的,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看他还穿得体面呢!原来都是歪门邪道来的。” 这话提起了头,也就有人说起柳小八的万分不堪。 然而柳小八事实上也没有那样不堪,他这个人当年靠赌钱发家,的确是有些运气成分在身上的。 周梨只静静听着,也不多言,倒是意外发现这唱曲的小姑娘憋着一张脸,似乎那些人越是践踏小八,她就越是愤怒,两个小拳头紧捏着,好几次听着人说那柳小八的不是,都欲站起身来,似乎打算是同人争辩什么。 但却叫她爷爷一个眼神给拦住了,最后她又只一脸不甘心地坐在原地,但那眼里的神色却是颇为复杂,似自责又似愤怒的。 周梨见此,心中甚是疑惑,只等着那些个侃大山的散了场,这祖孙俩也要回他们的落脚处,便将人给拦住了。 祖孙俩认出她是刚才坐在一个桌子上的客人,点心一点没吃,全都打包了,那些剩余的瓜子花生她没要,老头子觉得可惜了,便趁着客栈里的小二没留意,给悄悄装了口袋里,想着给孙女吃着解馋。 如今见她将自个儿拦住,难免是有些心虚:“这位姑娘不知拦住我小老儿祖孙两个作甚?”一头下意识地紧紧捂着那花生瓜子,心说她不会借机要敲竹杠,喊自己赔钱?不然也算自己是偷? 这心里正是七上八下地想着,却听周梨说:“你们一直在客栈里,那柳小八到底偷东西没?我听人说,他全程都在跟那王员外喝酒,既是偷了,为何不早早找机会跑了?反而要坐在那里留破绽,叫人抓自己呢?” 几乎是她话音才落下,那个憋了好久的小姑娘就脱口说道:“他才没偷,那个姓王的才不是好东……” 然话还没说完,就叫她祖父一把给将嘴巴捂住了。 老头子只连忙朝周梨赔笑着:“姑娘莫要听丫头胡说。”一面又急忙责斥着那在他手里挣扎的孙女,“是不是还记恨那王员外灌你的酒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