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回小姐的话,奴婢也是不知道,主子的事情,奴婢是不可过问的,不过小姐不一样,小姐可以去问主子。” 这兰蕙是在宗政阳身边已经很久的丫头了,说话之间,也不全然是奴性了,对着这秦玉琴说话的倒是像有些平齐的感觉。 这一点,略微让秦玉琴心里不高兴,但她也没表现出来,轻笑了一下 “那等阳叔叔回来了,我便去找他,这会儿子有些累了,我进去歇一歇,”秦玉琴作势衣服疲累的模样,眼角却在观察着那兰蕙的神色,“若是阳叔叔回来,记得告诉我。” 秦玉琴打着哈欠,转身就是进了屋子里头,合上了门,而那兰蕙依旧弯着腰低着头站在外边候着,待听到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时,才直起身子,又是看了一眼那合上了的门,才是转身离开了去。 其实她是知道主子去了哪里的,但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这玉琴小姐的,主子做的是大事,一个女人罢了,这玉琴小姐如今有的,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除了那皮囊,便是什么一无所有了。 秦玉琴站在门后面,看着那兰蕙的身影,缓缓从自己的屋子前离开,远了去。 这才松下心,转身, 转身之际,便不再是那个淡漠却又羞涩的少女,不是那个笃定冷静的少女了,此刻,那玉琴脸上冷酷漠然的神情,就如同一个从黑暗处归来的暗影,整个人身上都是令人胆寒的黑暗气息,她一身雪白轻纱白衣,都是擦不去身上的黑暗,黑与白的鲜明对照,更是将少女一身诡异的气质昭显。 她动作极快地回了屋子里,珠帘门还在晃动着,一摇一摆,似乎还听得见珠玉相击的清脆声音。 再一眨眼,这屋子里,便是没人了,只看见这床幔落下了,床边有一双白净的锦绣花鞋,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像在诉说着,床上正躺着一个美人儿,凝目养神。 整个侯府里,最僻静偏远的地方,便是那秦玉琴曾经最是熟悉的地方,破烂肮脏的地方,到处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一个纤瘦的灰色身影迅速出现在这里,几个闪身之间,便是闪进了那破烂腐臭的屋子里,很快的,也只是听见一声细微的声音罢了。 齐安侯府里,总有那么一些个人,是闲散而喜欢到处闲逛的。 就比如面前这一身淡蓝色棉布衣裳的年轻俊秀男子,看去斯斯文文满身书卷气,身上还有淡淡的草药香,嘴里还顾自在念叨着什么,神情还有些落寞,还有些怅惘,还有些失落。 那男子赫然就是当日与凉暖一同来这破旧腐臭的屋子里看那秦玉琴的奶娘的病的小家医,俞少卿。 今日他手里没什么事儿,该忙完的都是忙完了,人只要一停下来,便是会想起,想起以前的事,人只要是忽然孤单了,即便是在细微的事情,也会从回忆里挖掘出来。 俞少卿自幼读书,读医书,学救人之术,从未分过心管过别的事。 那一日,第一次遇到了那样一个女子,浑身淡漠冷然,但他却是看到了她内心的孤寂与恐惧, 玉琴,如玉一般,如琴淡泊,是个好名字。 俞少卿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已然走到了曾经的破旧的屋子,站在那屋子外边,在朝前走几步,便是屋子门了,他还记得那打开门的一刹那,腐臭腥气的味道,还记得扑鼻而来的难闻味道。 只可惜,原本默默无闻住在里面的少女,现在是这侯府里的贵客了,与他这一个小小的大夫,是不会有任何交集之处的。 刚走进屋子里的秦玉琴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神经一跳,便是动作灵敏地跳上房梁。 这里常年腥臭,地处偏僻,怎还会有人来? 房梁之上的一处,有一个小缝隙,可以看到外边的景象,秦玉琴探了探头,朝外边看去,当看到那一身蓝布衣的俞少卿时,明显眉头一皱。 原是那小大夫。 便松了一口气,如猫一般的身影从房梁跳下,迅速朝那曾经的老嬷嬷躺着的床上跳去,掀开床板,一跃而下。 下边,是比起上面更腥臭的味道,是腐烂的尸体,是白骨显显, 一抹娇小的黑影,熟悉地穿梭在人骨里,点起一盏壁上灯,朝深处走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