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董妃的娘家在她身死之后日渐沉寂,如今已是大不如前,但关于毒方的来源,以及他们一家当时辅佐董妃与李渡争位的旧事,亦要追查。 徐简则奉命去了趟大牢,提审宋佥事。 早前就来问话的侍卫低声与徐简嘀咕:「国公爷,这人嘴巴硬,推得一干二净。」 徐简颔首,看向被绑在刑架上的人。 披头散发,格外狼狈,脸上还有些血污,不晓得是他自己的还是先前那场「混战」中染上的。 「前年朱倡一家砍头,你有没有去看?」 宋佥事愣了一下。 本以为辅国公会问起王爷脱逃之事,他已经想好了一堆车轱辘话来应对了。 总之就是不能认。 圣上气不过要杀他,他也认了,但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出卖王爷。 却是没想到,辅国公问的却是朱倡、曾经的英国公一家。 宋佥事猜不到徐简的意图,但他要表现的是冤屈而非犟嘴不合作,自然老老实实道:「去看过。」 「朱倡是晋王的同伙,两人从先帝朝就勾结在一起了,」徐简不疾不徐,道,「这叫我很是意外,毕竟,晋王没有为朱倡想一点周旋的办法,朱倡明知被放弃、且子孙都没命了,也没有供出晋王……」 宋佥事咬了下牙关。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既然认了主子,命都是主子的了,哪有出卖主子的道理? 忠心是第一位的。 辅国公明明也是武将出身,怎么会不明白呢? 难道他出阵杀敌,有朝一日被俘,也会出卖大顺吗? 正想着,就听徐简又说了几句:「那几个内侍也就算了,原就是孤家寡人、断子绝孙了,你和朱倡又是怎么回事? 朱倡死时,晋王还未被揭穿,他能说是赌个死后追封。 到了你这里,晋王已经是败家之犬,逃出去也是东躲西藏,你难道还信他能杀回来?」 宋佥事下意识想要反驳,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不能上了辅国公的当! 他怎么能与辅国公去辩解晋王能不能杀回来? 「您误解下官了,」宋佥事忙道,「下官绝对没有勾结晋王,他不是下官放出大牢的,再、再说了,混乱之中晋王都死了!」 「死了吗?」徐简嗤笑一声,反问道,「替身而已,你往他脸上刺的那一剑,角度力道都很不错。」 宋佥事瞪大了眼睛! 金蝉 脱壳之计,竟然被辅国公看穿了? 果然,国公爷当时蹲在那替死鬼身边看了那么久,真被他看出名堂了。 这下真遭啊! 王爷的脱身大计出了纰漏。 好在,人已经离开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辅国公是怎么看出来的? 圣上赶来之前,宋佥事自己也仔仔细细看过那张脸,明明以假乱真! 再一细想,好家伙! 国公爷之前就是在诈他!一旦他没有质疑「逃出去」这个说法,就坐实了他知内情。 宋佥事道:「您别吓唬下官了,这还能有真晋王假晋王的?他就是死了!」 「行了,」徐简打断他,「为什么只有你被绑在架子上,另两人却还在牢里?因为他们不知情、被你拖下水,而你参与了换人、诛杀。 我刚告诉过你了,你与跟着晋王的内侍不同,他们断子绝孙,但你有儿子。 你嘴巴硬就硬着,我让人把你儿子抓来,这些刑具用在他身上,你看看要不要说。」 宋佥事大骇,一张脸彻底白了:「您审问下官是应该的,但您对犬子用刑,这不对!」 「衙门办案讲规矩,」徐简道,「我不用,我只给圣上交代。兹事体大,晋王有谋反之心,行忤逆之举,你作为晋王同党,难道真以为死你一人就全家太平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佥事一梗脖子,「反正全家都是死,您拿犬子威胁下官,又有什么用?」 「你一个牢房里做事的,不晓得区别?」徐简反问,「是痛痛快快砍头,还是你亲眼看着他把这里的刑具试一遍?」 宋佥事闻言,忍不住哆嗦起来。 他这时候是真的怕了。 他自己不畏惧酷刑,但他的儿子,他又如何舍得? 辅国公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