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范雎满目含泪,却无话可说。 他说的没错,这天下,估计除了嬴稷深知赵括之狡诈,也只有战神白起可与赵括一较高下了。 “范叔,拿孤的太阿剑来!” “臣,遵命。” 范雎连忙起身,将剑架上的太阿取来。 嬴稷挣扎着坐起身,接过递来的太阿捧在胸前。 颤抖着手抚摸着太阿剑上纹饰,嬴稷心中万般不舍,但是此刻,也即将与宝剑道别。 他拼尽全力将剑举起来道:“将这把剑赠与白起,若是不能出战,便让他用此剑自刎谢罪吧!” “臣遵命!”范雎连忙跪下伸出双手,嬴稷将之缓缓放入他手中。 望着范雎,郑重将剑举过头顶,嬴稷继续嘱托道:“范叔,我心中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君上您说,老臣听着呢。” “太子赢柱,其人敦厚,贪恋钱财不思进取,我怀疑他屡次与赵括勾结,来日定然会受制于赵括,我只暗嘱范叔一件事,还请范叔务必答应。” 说完这番话,嬴稷已经感觉呼吸越发不畅,加快了语速道:“若是,若是太子不能胜任秦王之位,请范叔务必,务必另觅一子继承大业,孤赐你弑君之权,还望……” “君上,君上,老臣不能,不能啊……” 但此刻的嬴稷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嬴稷勉强地抬起手道:“不,这是为了我大秦六百年基业,切记,切记……” ”另外,将孤这句话告知下一任君王,大秦可以忘,我华夏龙脉不可断!父王,孩儿来看你来了……” 手,无力落下,嬴稷头一歪,靠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君上!君上啊,老臣不能啊,不能……” 望着眼前已经没有了生息的秦王,范雎捧着剑痛哭着趴在了地上。 公元前259年,春,四月。 秦国国丧,君王嬴稷卒于函谷关行宫,在位四十八年,战狄戎,荡六国,执行变法,励精图治,使秦国强盛一时,只因心高气傲受赵括所累,享年六十七岁,谥号,秦昭襄王。 一夜之间,函谷关城楼上挂起白幡,全军上下披麻戴孝。 盟军见秦军视死如归,纷纷避其锋芒,五国伐秦以嬴稷之死,就此落下帷幕。 范雎披麻戴孝双手捧着太阿,一路未曾停歇,只是默默坐上轺车双目无光。 他一路西行,直奔咸阳。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任务,逼迫白起出战赵括,一雪秦国之耻,替先王嬴稷了却临时心愿。 马车行驶了三天三夜,一路上范雎滴水未沾,已是面色蜡黄,只要一个三岁孩童轻轻一指,很可能倒地身亡。 当站在武安君府上之时,范雎忽然两腿一软,跪在了府门前。 两名侍从就欲上前搀扶,只见范雎摆了摆手,扶着膝盖拄着剑,努力地缓缓站起。 只听府门忽然洞开,白起九尺之躯赫然站在了门楣之下。 第(3/3)页